加嘉田一句话,让众人都有点慌了,纷纷又把门上吊牌给仔细检查了一遍;最慌的人,无疑是塔斯克——所以也正是他,在一番不认命的搜索之后, 终于在第三次进入走廊拐角后叫了起来:“这里还有一条路!只要20点!”

走廊拐角后那一条道,林三酒都看见好几次了:没走几米远,就是一大块挡路的棚布,布上还印着一行字“施工中,请勿通行”——“施工地”大概就是副本设置的截断点,在棚布以前,哪儿有路啊?

等她随着众人匆匆跑过去一看,这才发现, 塔斯克居然钻进棚布里头去了。

“你们看,”因为激动,塔斯克脸都涨红了,将棚布撩了起来,指着后方说:“这块布不是副本设置在这里的,施工地还在后头呢!”

林三酒往棚布里一扫,发现果然正如他所说,远处走道就像被剥开了皮似的,露出了大片大片灰白的水泥;一摞摞砖块堆积在走道一边,与不少叫不上名字的工具、电线一起,挡住了前路。

在施工地与棚布之间,残留着一小段完整的走廊,正是在这段走廊上,出现了第十条道路——同样也是一扇房门, 牌子上只要求至少下注20点。

“这是怎么回事?”皮娜从棚布底下缩回头, 喃喃地说,“我以为副本设置的拦截,我们是不能强行过去的”

“是不能,”塔斯克说着,振臂一拽,棚布就被哗啦啦地拉了下来。“我刚才试着往施工地上踩了一脚,底下的水泥立马就塌了下去,不知道跌向什么地方了,我就赶紧退回来了。我怀疑,要么是有人在这多架了一块布,要么是有人把这块布往前挪了一段距离,恰好把第十条路给挡住了。”

“为什么要干这样的事?”林三酒看着20点房门,说:“有人不想让后来的人发现这条点数最低的路?”

“我反正决定要走这一条了,”塔斯克这句话,丝毫不让人意外:“我看过,它和30点的路描述是一样的,都是‘或许通向终点’、‘略微不易’的路,也是每五分钟只能进一个人。就连长度也差不多,这个800米,30点的路是950米。既然各方面相差不大,我干嘛不选便宜的走?”

除了点数之外唯一的不同, 是30点路的赔率为1:2,而20点路的赔率为1:1.5——差别确实不算大。

在几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讨论起来时,林三酒却注意到,潘翠默不吭声地转回了拐角外的那一条走廊;当她下意识地跟上去时,潘翠听见她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冲她露出了一个笑。

“你不走20点的路吗?”林三酒问道。

“其实你也不想走那一条路吧?”潘翠观察着她的神色,笑道:“塔斯克有一句话说对了,两条路的条件相差不大。既然它们相差不大,我干嘛不选一条没人动过手脚的路走?”

她没有刻意压低声音;皮娜这时碰巧也从拐角后探出了头,闻言“啊呀”了一声,说:“两个说法都很有道理啊怎么,你们俩都决定走30点的路了?”

潘翠以行动作出了回答:她走到30点道路的房门口,拿出了两块筹码,全放在了牌子下的地面上——每往地上放一次筹码,就等于下一次注;既然她只放了一次,两块筹码就都消失了,说明它们各是15点,不算什么好东西。

皮娜抽了口气,好像还不太敢相信似的说:“我们真的要分开行动?”

“我是决定走这一条了,”潘翠的手按在门把上,回头冲皮娜也笑了笑,说:“欢迎你也一起来,我在里面等你们。”

说罢,她看了看表,推门就走了进去——门在她身后“咚”一声关上了,把手下的吊牌被震得摇摇晃晃。

“真的进去了?”塔斯克也探出了头,一脸烦躁,“看不出来她这么任性,说走就走了,分开多不安全?”

尽管口上说分开不安全,但他犹豫了一会儿以后,却还是没有改变主意。“文字描述比较含糊,或许看着是一样的,”塔斯克辩解道,“可是你们从赔率就能看出来,哪条路更安全一些了。”

他说的很有道理;可是林三酒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原因,当五分钟差不多过去的时候,她的脚步却依旧停在了30点道路的门口。

相比塔斯克的斟酌考虑、谨小慎微,不知怎么的,似乎还是潘翠作出的选择更吸引人一点。

就连皮娜也显而易见地犹豫了;当林三酒将因材施教的筹码放在地上前,皮娜还出主意说:“你先别进去,你敲敲门,问她一下里面什么样?”

副本要是连这一点都防不住,也不叫副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