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下,屠杀进行之时,处于第二攻击波的两千多普通骑兵刚好赶到壕沟前,对面残忍的死亡声音让他们畏缩不前。 再傻的人都能猜到,汗血骑中埋伏了!对方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让度见长的汗血骑停下待戮,然后象对待猎物一样,轻松休闲地杀死着每一名骑士。两千余名想来偷袭的骑兵们稍稍犹豫那一瞬间,数千的的箭矢带着强烈的呼啸声从对面黑暗的天空中扑下来,尽管黑夜给了他们保护色,但是依然有不少人马中箭倒地。

武骑士兵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痛快,手中的长枪尽情地收割着那些号称轻骑兵之王的汗血骑骑士。

战斗没有丝毫的悬念,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汗血骑兵败如山倒,鲜血让战场上的泥土成了泥浆,准确来说,是泥血浆。无数马蹄和人脚的踩踏,让泥血浆更加的泥泞。

宁远城的广阔为阿了提的汗血骑留下了部份种子,两百余骑士拼死从两侧逃出了生天。肝胆碎裂的幸存者不敢再停留,更不敢再向前突击,天知道,前面还有什么可怕的陷井在等待着他们。

抢羊的念头早已被遗忘,幸存下来的汗血骑骑士掉头不顾一切地越过那致命的壕沟,顺着来路逃回去。

在汗血骑受难之际,那两千多普通骑骑兵也受到了箭雨的无情洗礼。

在长矛手身后,排列着有两千多名长弓手,之后依次还有三百余名臂张弩弩手和五百多名脚踏弩弩手,他们白天就测量好了射程和射距。夜间听到动静,以马蹄声停止为号,所有的箭矢都盲射向预定的区域。

这波箭雨差点就问候了气势汹汹的汗血骑骑士们,幸亏飞鹰的判断准确,从对方的度确定第一波到来的是汗血骑,从而避免了那宝贵的汗血马无谓地倒在利箭之下。

为了俘获这些宝马,李怀唐他们可没少花心思。按李怀唐的推测,先突进营地的必然是汗血骑,围绕着如何夺取这些宝贵的战马,众人可谓呕心沥血,刚刚的一幕就是专门为汗血骑量身订造的陷井,在一条贯通“宁远城”东西方向的壕沟前如约上演。

松软的泥土是从壕沟挖出来的,达索刚离开,李怀唐就让人把泥土推平,铺在壕沟之后,厚度刚好可以阻止马又不至于伤到战马。

经过一波箭雨的淘汰,后续跟上来的骑兵被留下了上百具尸体。对面传来刺耳的弓弦声,让幸存的骑士们胆寒,黑暗更增添了弓弦声的杀伤力,成了惊弓之鸟的骑士们,哪里还有一丝战心,纷纷掉头拼命逃窜,甚至比来时更快,更果断。

步兵作为第三批攻击波,由阿了提和达索率领。直到目前为止,阿了提都很满意,一切都如同设想进行得非常顺利,骑兵已经全部突击进去,步兵也迅地进入“宁远城”,实践证明,半人高的石头堆成的墙体只是一个笑话。

不过,阿了提的“运气”到此刻为止刚好用完,石头堆成的墙山之后,有一道壕沟阻止了他们的脚步。

愤怒的阿了提挥舞着战刀,破口大骂,催促着犹豫的步兵们跳下宽深的壕沟。上有所为,下必甚焉。将领们有样学样,也爆出凶悍之气,毫不客气地将士兵们踹进了壕沟,让他们手脚并用爬到对面去。

不料,早已冲进去的两波骑兵却一团糟地逃窜回来,惊叫声和呼救声远远就传进了步兵们的耳朵里。

“败了!有埋伏!”

每一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这个答案,本能驱使他们向后退,胆子大的人直接就转身狂奔,坚决将逃跑步伐进行到底。

阿了提和他的将领们始料不及,声嘶力竭地呼喊阻住着步兵们的溃退。

溃败,生在骑兵迎头撞上从石头堆缺口处蜂拥而进步兵群的时候。羊群效应,瞬间将阿了提的希望推倒,看似凶狠的攻势宛如沙滩上貌似坚固的沙墙一样,突然一个被海浪扑过来,转眼间土崩瓦解。

阿了提还是有机会收拾残兵的,可追兵的坚决果断,粉碎了他的希望。疯狂的追击给溃败火上浇油,一不可收拾。浓重的夜色之中,刚刚还处于猎杀状态的“狼”们纷纷蜕变成了不折不扣的绵羊,四处逃散着,没有目的地逃亡着,总之,他们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里越远就越好。

逃亡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来自身后追兵的喊杀声永远是前面在逃士兵的梦魇,也是他们迈开沉重脚步的动力。比较而言,那些跳下壕沟来不及爬起来的士兵就轻松多了,追兵一到,干脆丢下兵器跪在地上,宣告一切结束。等待命运的安排,等待敌人的仁慈。

相对逃亡而言,追击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光明三骑的士兵们都享受着这个过程,连武骑的将士们都骑上驮马和刚俘获的汗血马加入了追击行列。

由于李怀唐有令在先,降者不杀,抓俘虏有赏,所以,将士们都没过上杀戮的瘾。不过,俘虏就相应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