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堂堂一个上将军,还怕一个小娘么,再说了,现在谁还不知道你冲冠一怒为红颜,不惜与情敌决斗,你还想躲吗?”

李怀唐不满地说道:“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我才是受害者。什么决斗,谁知道那胡子的醋意那么大?话说当时那小娘究竟说了什么,居然将胡子刺激得如此疯狂?”

叶姬哼了声,没有理会李怀唐,举起手中准备的小弩,瞄了瞄,手指扳动扳机,“嗖”的一声,短箭应声飞出,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准确地钉在了木桩上。

“中了,我射中了。四郎,看见了没?”

叶姬手舞足蹈,再次进入顽童的状态,让李怀唐苦笑不得。

李怀唐道:“不错,看来这东西很容易上手,方便实用。回头,我让小栗子把手弩连同短箭一起给你们女兵下去,足够你们女兵扩军到百骑的规模了。”

偷得浮生半日闲,李怀唐和叶姬打着试弩的旗号,在武装院的院子里卿卿我我,其余闲杂人等都识趣地远远躲着,六猴子也是远远地看着,不敢上前打扰。

人多了,部落大了,杂事也自然随着增多。李怀唐的闲情逸致没有维持多久,不之客就找上门来了。

远远地传来了六猴子的喊叫声,李怀唐回头一看,只见乌蒙站在六猴子的身边,正向着自己拱拱手表示歉意。李怀唐对着叶姬苦笑了下,善解人意的叶姬柔声回应道:“去吧,别让他们笑话了。”

乌蒙带来了李怀唐需要的讯息。

“上将军,关于安洛儿的身份已经查实了。他的父亲是拔汗那第一贵族,三年前就在内战中战死了,其母柳上月,据说是昭武第一美人,有一半的汉人身份,因为其美貌,被人掳了去献给垂诞其美色的石国副汗伊捺。安洛儿与梅兹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三年前家破时失散,梅兹借着他父亲的身份纠合了旧部,逃到这里落寇成匪。而安洛儿则被家中老奴护着到处流浪,前不久才落入了阿了提的手中,听说阿了提知道她的身份,有意用她去巴结伊捺,幸亏她的造化,遇上了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上将军。”

说着说着,乌蒙不禁地戏谑打趣,同时脸上露出暧昧的笑容。作为随风的头子,李怀唐为美决斗的传闻早就详实地传进了他的耳朵。

李怀唐也不辩白,仿佛不在乎乌蒙的戏言,笑问道:“那柳上月现在何处?”

“柘枝城,伊捺的府邸。我已经派默羔羊他们跟随詹干特的商队前往石国,到时候史云会帮助他们的。”

“默羔羊?”李怀唐想起来了,这个不动声息的神偷确实胜任这项任务。“最好能把人给我偷回来。”

“偷人?”乌蒙满脸黑线,迟疑道:“这个恐怕不行,柘枝城的守卫还是相当地森严,遑论伊捺的府邸了。”

李怀唐道:“先看看有没有其它办法,现在还不是动武的时候。这个伊捺,不过苏禄汗的一条走狗,迟早我要收拾了他。”

乌蒙点点头,接着道:“嗯,再顺便把昭武第一美人救回给上将军。”

李怀唐怒笑威胁:“乌蒙,是不是又想娶小妾了?”

“啊!?不,不,别,上将军别开玩笑了。”

想起家中的母老虎,乌蒙不寒而栗,上回被李怀唐硬塞了一名小妾。美人恩是缠绵甜蜜,可是甜蜜完的后果也同样严重,现在家中的余震还不时在不断爆。或许正是出于这种不平衡的心理,乌蒙抓着一切机会就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惜乌蒙失算了,叶姬可不是个妒妇,他的“阴谋”注定先天不足。

乌蒙赶紧扯开话题:“上将军难道不想听听昭武第一美人的故事吗?”

“哦?还有故事?”李怀唐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

在乌蒙的娓娓道来,一个悲剧的爱情故事呈现在了李怀唐面前。

柳上月之父是一名唐商,柳姓汉人,曾行商于碎叶和安西之间。一次因陷入困境为一名美丽的石国妇人所救,两人的机缘从此开始,并且有了一个女儿,也就是柳上月。不料,好景不长,柳上月三岁的时候其父跟随商队去碎叶城,此去如泥牛入海杳无音信,也许是行商的途中遇上了悍匪,在突骑施人的领地,这种事情屡见不鲜。

可怜的柳上月从此跟着改嫁的生母来到石国,逐渐长大的柳上月集合了其父母长相上的优点,善良温柔美貌异常,被认为是有史以来的昭武第一美人,一时间声名鹊起引来了无数的追求者,其中就包括了石国副汗伊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