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唐酒醒已是第二天的早上,睁开眼睛见到的第一个人是柳上月。美人憔悴不堪地静坐在胡床边上,呆呆地看着他,漂亮的双眼浮着一圈黑云,明显是一宿未眠。

“你,一夜没睡?”李怀唐很疑惑,忽然感觉身上不对劲,伸手一摸才现全身衣服已经换了。

“你帮我换的?”

柳上月微微点头,情绪似乎很低落,满脸写满了忧愁悲哀,昨天两名商人对话的后遗症还在她的心中。

“我们,好像没做什么啊?”

借酒行凶,霸王硬上弓这类的场面闪过李怀唐的脑海,否则难以解释柳美人为何在此悲伤地守了一夜。

依然是肢体语言,柳上月的茫然摇头让李怀唐莫明其妙,有点抓狂。昨天他醉得很厉害,如何躺到这里的一点记忆都没有,更不知柳上月的情绪为何突然变成如此。

忽然,李怀唐想到了什么,用力一拍脑袋,笑道:“我明白了,你是为打赌之事伤心吧?不就是去长安么?等我控制好拔汗那国,保证完成你的夙愿。”

原以为此保证一出,美人会欣喜若狂,可结果不是,柳美人依然不为所动,还是黯然忧伤。

“这?到底所为何事?”李怀唐看见了柳上月的眼眶里似有泪花在闪。

柳上月欲言又止,此时,房外传来了敲门声,是飞鹰的声音。

“你等等我,我就回来。”李怀唐歉声安慰柳上月。

门外,飞鹰带来了捷报,前天他被李怀唐委以重任,领军南下攻取费尔干纳城。见到飞鹰的数千骑军,费尔干纳城守军如临大敌,飞鹰赶出十数名俘虏将领喊话,再抛出国君的人头,费尔干纳城的抵抗意志迅瓦解。

“好,干得好,兵不血刃又下一城。”

喜闻捷报,李怀唐颇为高兴。

“上将军,那么多的俘虏如何处置?”

费尔干纳城是拔汗那的第二大城镇,其规模和人口数量仅次于西键城,兵力也有不少,除去支援西键城的八千名士兵,全城还有上万将士,比飞鹰的轻骑还要多,飞鹰大感头疼。

“按之前的办法,甄选其中的悍勇之士,将他们融入虎贲骑和虎狼骑。如此两骑的兵力太过庞大,两骑再拆为三骑,成立一支守城军,名为虎豹骑。”

武骑军虽然不是正式意义上的骑兵部队,可毕竟也骡马化,所配的马匹骆驼是一个粮草消耗大户,供给是一个很大的压力问题,李怀唐不敢无限制地扩大武骑军的编制,唯有将虎贲骑与虎狼骑作为征战的主力,两骑的编制要压缩到合计两万五千人的规模,再配上相应的驮马骆驼,这个规模已经让李怀唐感到很吃力。至于多余出来的近三万兵力,李怀唐打算以退役的伤愈老兵和从两骑裁撤下来的数千士兵混杂其中,成立一支纯步军作为后备军,同时司职守城。

“嗯,这事我会让吕尚卿去办。尽快完成此事,我们也好撤回宁远城,说不定,那个伊捺,还有突骑施人什么时候会到。嗯,你们鹰骑辛苦点,多派斥候扩大侦巡范围。”

将飞鹰派出警戒,李怀唐匆匆退回房间找御寒衣物,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安排。

进了房门,李怀唐很惊讶,哭笑不得,柳上月刚刚居然靠在门边上偷听。

“我不要这女王的身份,不要呆在这,我要回宁远城。”

李怀唐还没问,柳上月就迫不及待地提出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