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名欺软怕硬的随从硬着头皮上前,可他们哪里是将军骑士兵的对手,眨眼间便倒地不起。乌鸦一把将木姆卡给拖下马,弯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恶狠狠地问道:“听好了,我再问一次,你的宝马弯刀究竟从何而来?”

冰冷刚硬的刀锋在木姆卡的脖子上印出了一条血痕,从来养尊处优的木姆卡哪里遇过如此阵势,被吓得脸色煞白双腿软,两股战战尿意频频。

见到城内来了马匪,刚刚还在歌舞的人群顿时惊呼作鸟兽散。街道上,在乌鸦身边的数百步内忽然变得冷冷清清,只剩下百余骑骑士在欺负倒霉的木姆卡大叔。

“说!”乌鸦迫不及待,凶巴巴地大喝一声,几乎吓破了木姆卡的胆魄。

“我,我,我说,”木姆卡哭丧着脸,他怎么也想不通,大白天的在城内的街道上怎么会有马匪,“不,不关我的事,这马与刀是,是一名胡商卖给我的,既然好汉喜欢尽管拿去好了。饶命啊,好汉饶命……”

“胡商?是谁,在哪里?”乌鸦将瘫软的木姆卡提了起来,继续逼问。

可怜的木姆卡如同落入虎狼爪下的肥羊,毫无反抗之力,不过他倒很识相,乌鸦问啥他就老老实实地答啥,俊杰得不能再俊杰。

乌鸦终于得到了他想的答案。上天保佑,上将军还活着,奇迹地活着,据这位木姆卡大叔所描述,卖宝马与宝刀给他的胡商是突厥人,他的商队中间有一名很特别的壮汉,衣衫褴褛却穿有丝绸里衣,样貌的描述基本与上将军的特征吻合。只是不知究竟什么原因,上将军居然与胡商为伍,跟着他们向东而去,听说是要贩酒到长安。

“什么?奴隶?”乌鸦瞠目结舌,疑似上将军的人在木姆卡的口中成了奴隶。

木姆卡担心说错了什么激怒强盗,赶紧解释:“不关我的事啊,我本来是想买那名壮奴的,可是突厥人不让,说到长安才卖。他说了,他缺人手,想让这名壮奴帮他运货到长安,然后再将他卖掉。打的是一举两得的算计。”

“该死!”乌鸦怒道,“走,带我们找那个突厥商人去!”

乌鸦恶狠狠地挥舞着手中的弯刀,不留丝毫的机会给木姆卡反驳。

在**闻讯赶到前,乌鸦挟持着木姆卡回头冲出了西门,绕城继续向东追赶李怀唐的踪迹。

出了龟兹城,乌鸦又详细地询问了一番木姆卡,得知那名胡商曾酒后得意向木姆卡炫耀他的运气,洪水改变了他的行程,却让他在沙漠边缘捡到了一名壮奴,顺带还收获了壮奴的宝马和宝刀。听了木姆卡所言,乌鸦更确定无疑胡商所救之人必定是他的上将军。

乌鸦考虑了片刻,便命令铁牛带上李怀唐的汗血马和宝刀回宁远城,将李怀唐还活着的好消息告知上将军的夫人们和整个宁远城的十数万军民。

一个多月的时间,足够商队走出很远的距离了,乌鸦心急如焚,不管木姆卡的痛苦,毫无商量地将他硬绑上战马,朝着东方昼夜狂奔而去。木姆卡还来不及庆幸所遇非盗匪,心中隐隐的不安就变成了现实,这群蛮横不讲理的骑士在找着一名对他们来说很重要的人,那人应该就是胡商捡到的壮奴,倒霉的是,只有他才认识那名胡商。可木姆卡没有意识到,天将降富贵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一场大富大贵在向他悄悄地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