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十八年冬对于宁远铁骑来说是一个划时代的分水岭,宁远铁骑的第一份军饷开,而且是回溯了整个秋季的三个月,将士们一共领取了四个月的饷银。≥≧

军饷,作为从军将士维持自己乃至家人生活所需的用度补贴自古有之,不过弊端多多,大部份饷银在到达底层士兵手里之前已被军官们以各种名义克扣和贪墨,这还是微不足道的一种现象;更可怕的是,军官们多数时候会代士兵领取保管,战时再想方设法让士兵们送命,而后顺理成章天不知地不觉地吞掉士兵们的财物,这种行为从根本上危害到了国家的利益;最后展到半满编吃饷银成为家常便饭司空见惯之怪事。

既然知道不妥之处,李怀唐当然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在自己辖下生。

与大唐所不同,宁远铁骑的军饷不是由各军主将军官层层代为放,负责此项工作的是大小俩栗子,他们直接对李怀唐负责,大栗子签到核对人名,防止冒领,小栗子根据大栗子签的纸条支付月饷。战时出征提前预,将士不在可由其指定的家人代领,保证饷银足额按时到达各级将士的手中。

给数万人钱不啻于一件大工程,既要快,更不能出纰漏。为此,俩栗子部门的人数也不少,大栗子的签到点处摆放了三十张桌子,每张桌子前排着一条长龙。

第一天是飞**与虎贲骑的领取日,第二天是虎狼骑与虎豹骑,驻守于西键城的虎豹骑由大小栗子派出专人前去派。

仇娘子是领饷人之一,他的夫郎在城外值勤,她欣喜代替前来,掌握财权无疑控制了主动权。

人群里,她遇上了萧娘子,萧娘子刚好排在她前面。

“咦?萧娘子,你夫郎不是昨天领取的么?”

“别说了,头一遭饷,萧郎他没告诉我什么时候,前些日子他又执行军务去了,若非是看到上将军府门前的布告,我还不知道这回事呢。”萧娘子的心情显然很着急,匆匆与仇娘子聊了几句,又踮着脚看向前面,期盼尽快轮到自己。

“怎么?还怕领不到钱么?”仇娘子好笑地调侃她。

萧娘子不以为意,回头煞有介事说道:“怕!我承认是怕!那么多人,整个宁远铁骑少说也有五万人,你说上将军得拿出多少钱来?这万一迟了……”

“这位娘子休要胡说!上将军之话掷地有声,什么时候亏欠过我们?”队伍后的一名士兵很生气,幸亏萧娘子是女流之辈,否则拳头吃定了。

仇娘子点头附和道:“这位大哥说得对,既然上将军说得出,那肯定有把握做得到。”说完,又对萧娘子道:“上将军聪明得很,如今我们宁远有四座大矿山,免费矿工十数万,产出甚多,听我夫郎说,宁远铁骑也有那个什么股份在里面,每年分得的利钱都不知道有多少。”

“哦,我想起来了,这事萧郎他好像也告诉过我,难怪了,十数万壮奴养五万士兵,还有那么多税收,嘻嘻,看来我是杞人忧天了。”萧娘子尴尬地自嘲。

“废话,上将军会做没把握之事么?”那个有意见的士兵消气了不少,不过,立场始终坚定站在最高领导人的身边。

萧娘子不好意思地转移了话题。

“那个,仇娘子,你家张仇月饷有多少?”

“嗯,好像是两个宁远金币,还有五十个铜币的津贴。”

“哇!这么多!不行,得萧郎早日争取上百骑的位置。”萧娘子不禁开始眼红。

在取得石国银矿前,宁远缺乏白银,故钱币以金和铜为主,一枚宁远冲压金币可换千枚宁远铜币,而其时的物价,一斛小麦不过三十枚宁远铜币而已。一斛小麦百余斤,够五口之家吃一个月的了。以张仇的月饷,足够他们一家过上不愁吃穿的生活。

签到核对的效率远比萧娘子期待的要高,很快就轮到她站在了最前面,然后顺利拿到了签条,又转到隔壁的放处。接着,萧娘子与仇娘子都无意外地领到了月饷。

军饷下,全城同喜,将士们以及他们的家眷就不用说了,最高兴的莫过于城里的商人们。商贸区迎来了抢购热潮,军属们向各个商铺撒下大把的钱币,换取各类吃穿用妆,同时也乐坏了商贸区里的运输工。

购物人潮里,许多家属是认识的,团购或许就在这个时代,就在宁远城萌芽。

仇娘子与萧娘子等人很潮,自结成一伙在商祺的店铺里讨价还价。

“我们大量购买,你应该给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