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见奚人处出于震惊中,于是愤然道:“幽州张长史可怜宁远铁骑无处可去,将他们安置在檀州就食。李怀唐他竟敢羞辱我大唐友邦使节,破坏我大唐邦交,罪该万死。”

接着又道:“尔等不必愤慨,待我阿荦山回报圣上,必将他拿下,治他重罪!”

奚王惊疑不定,大唐的强大他是知道的,也害怕,这位自称使者谈吐之气不凡,真伪难辨。如果是普通人,即使是**将领,杀了也没啥,但是,唐使等于天可汗的龙鳞,触动天子龙鳞其后果难以想像,甚至比消灭一万**都要严重。

奚王迅思量一遍,得出结论:将宁远铁骑安置在檀州代表着大唐的一种态度,一种威胁,潜台词不言而谕,不投怀送抱就只有死路一条,既然李怀唐能摆平契丹人,同样也能让奚人积尸断流。

也就是说,大唐的战略一如既往,先举起大棒,再派出使者诱导,恩威并济,目的无非要让奚族抛弃契丹,重归大唐。

想着想着,奚王再看这个阿荦山时,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是唐使,如假包换。

随着深入的交流,奚王更加确信不疑,眼前这位懂得数种胡人语言的阿荦山见多识广,大言不惭,尤其是大唐对奚族的安抚战略见解独到,甚合他意。

……

“放心吧,王尽管派人与我入朝觐见圣上,只要奚族与我们合作共同对付契丹人,奖赏不会少于去年之数!”

阿荦山满不在乎地将胸膛擂得直响,给人十足的信心。

因为这一句话,奚人争论了足足两天,最后,奚王一锤定音。

安禄山在奚族牙帐里混了两天,日子过得很惬意,吃奚王的肥羊,睡奚王的女奴,乐不思蜀。

冰天雪地最好的去处是帐篷。安禄山躲在帐篷里化悲愤为力量,狠狠地折磨着敌人的替身:一名女奴。

女奴在他的疯狂冲击和抽打臀部的双重刺激下,凄惨哭嚎着,声闻帐外百步。

安禄山脸部肌肉扭曲五官狰狞,眼里的女奴俨然是当日的崔氏,正接受他的摧残,他曾数次尝试把女奴臆想成李怀唐的妻子,却苦于无法对号入座,只得退而求其次,先蹂躏韩二郎的“妻子”。

虽然眼前的想像不靠谱,但是安禄山觉得已经看见报复的希望了,只要奚王派人随他回唐,立功升官指日可待。他深知只有位高权重,才能对付李怀唐。

他越想越兴奋,不禁得意自言自语:“嘿嘿,爷爷我机智多才,谁能奈何得了我?李怀唐啊李怀唐,做梦都想不到吧?这一顿毒打,倒将我逼向机遇。”

安禄山确实是被逼的,当日王悔回去以后在张守硅面前告他一状,差点让他死在张守硅之手,至今他身上还欠着一百军棍,正是担心这致命的惩罚,伤势刚好他就藉口溜出关准备抓一名奚人邀功补过,却阴差阳错撞上了始料不及的奇遇。

一股刺骨冷风从帐门处吹入,中断了安禄山的思绪,也终结了他的**。

望着一泻千里的安禄山,奚王深表歉意,并致以好消息慰问。

但是安禄山不这么认为,还失望地摇头。

“奚王若要取信于圣上,得让德高望重之大臣或将领出使方能事半功倍,比如大将军琐高,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奚王指派的使者团仍旧是之前的琐猥一行数人,寒酸异常,难怪安禄山不满意。

奚王明显犹豫,似乎相当为难。

安禄山生气了:“派个无耳无鼻无名之辈为正使是想羞辱我主耶?”

“尊使莫怒,琐高乃我奚族军顶梁柱,如果他去了大唐,如果宁远铁骑杀到,恐怕……”

“王尽管放心,没有吾皇之命,李怀唐他不敢轻举妄动。这一点,本使可以保证,到了幽州,本使即可令张守硅将宁远铁骑调走。”安禄山信誓旦旦,信口开河。

奚王竟然相信了安禄山之言,同意委派大将琐高出使大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