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唐轻吐一口气,表示赞同。

“胡旋舞!比么?”杨玉环胸有成竹,语气神态之间充满着骄傲之色。

“比就比,谁怕谁!”

河西走廊多胡人,胡风盛,小魔女自诩为舞林中好手,岂肯示弱。

杨玉环嘴角微翘,露出一丝狡黠神色,就好像小魔女落入了她的圈套。

尽管没有乐器,没有打击节奏,但是杨玉环一样跳得很投入,很出色,时而如仙子凌波微步,时而如彩蝶迷舞花丛,旋转似丝带随风,传神似轻风扶柳,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观者不禁为之赞叹,为之沉醉。

舞终,身影停。

杨玉环红唇微张,喘息着,高耸的胸脯随之高低起伏,甚有看头。

“好看么?”

为悦己者舞,故杨玉环有此一问,对像是李怀唐。

“嗯,好看!”李怀唐的目光不离美人胸前荡漾中的波浪,老实作答。

杨玉环轻抹额头汗珠,莞尔一笑,转向小魔女。

“到你了!”

小魔女有点沮丧,嘴巴动动欲言又止。

“认输了吧?”杨玉环扬起高傲的头颅,神情自负,却还是那样的动人美丽。

“你才输!”小魔女嘴巴强硬,心里却盘算着如何反败为胜。

李怀唐还是第一次见到小魔女起舞,水平虽然不及杨玉环,却也赏心悦目,难怪她敢应战,只可惜遇上了顶尖高手。

“哎哟!”

突然间,小魔女崴脚倒地。

李怀唐赶紧上前扶起她。

小魔女忿忿道:“这不算,地不平闹的。”说着还用劲狠踏地板,砸出沉闷的咚咚响。

“李郎,她耍赖!”杨玉环摇着裁判李怀唐,等他一锤定音。

“这个,那个,”头疼感袭向李怀唐,“貌似玉环没输吧?”

小魔女咬牙道:“我也没输!这个不算,再比,换一个,吹箫!”

若是与乐器有关,玉环当然无惧,但是,小魔女的眼神直勾勾盯着李怀唐身体的某个部位,其意不言而谕。实践证明,“吹箫”并非小魔女强项,却胜杨玉环不止一筹。

“你!”杨玉环满脸绯红色,羞得无地自容,恨恨地跺着脚。她的脚力明显强于小魔女,地板仿佛在惨叫,咚咚直响。

“等等!”这一次,李怀唐没有漏掉怪异声。

俩美人惊疑地望着爱郎满屋子左踏踏,右踩踩,这边敲敲,那边拍拍。

“干什么?李郎!”两美人相视后异口同声。

“下面可能有地道!”李怀唐说出了检测成果。

房子之下并非全是空的,用力踩踏地板辨音,咚咚响的地板成一条直线,贯穿这座房子,连通房门外和房子之后,房内找不着出入口。

因为神秘地道的缘故,俩美人之间的争抢戏剧化般变成谦让。

李怀唐不动声色,找来仆人询问。

仆人据实回答,大房子背靠坊墙与皇城东城隔街相对,房子的前主人是一名富商,居住了十数年,去年才迁居江南,大房子是富商存放铜钱和绢帛重地。

涉及到更深的一层,比如这座豪宅从前都住过什么人,所有的仆人都一脸茫然。

李怀唐挥退了仆人,陷入沉思,地道相当隐秘,离地面不浅,非机缘巧合现不了,甚至找不着出入口,而且可以肯定,连豪宅的前主人都不知其中奥妙,否则不会把所有家财置于地道之上,又或许他刚刚现这个秘密,然后吓得赶紧远离是非之地。

无论如何,住宅本身有神秘的可能通向皇宫的地道,绝对是一个可怕的隐患,随时可能引致杀身之祸。

李怀唐忍住了让猎犬配合寻找地道口的**,因为,边令城来了。数天前,边令城带着圣旨,向李怀唐传达了皇帝浩荡的恩宠,将这座豪宅赐予李怀唐,以表彰他出兵助唐合攻契丹人之义举。

低调归低调,姿态还是要做的,不然将寒了天下人的心,尤其是各个附属的外族势力。

边令城奉旨到贺,再示皇恩之重。

礼毕,边令城向李怀唐大倒苦水。

同人不同命,李静忠到宁远监军,功高至国公,他边令城一样为监军,功劳不逊于李静忠,待遇却有天壤之别,除了点赏赐外,公侯未见,身份如故。

李怀唐心中明白,边令城是沾了他的“光”,被冷处理了。

趁无人注意,边令城低声道:“我知道上将军与高力士有故,愿请为助力,让边某为征讨渤海国行军大总管,边某保证与上将军携力合作,再铸辉煌!”

李怀唐一愣,消息传得真快,连边令城都知道了,恐怕李隆基很快就要向自己摊牌了。只是不知道,当他驱狼吞虎两败俱伤的本意被自己演绎成一边倒的胜利时会是怎样的表情?为收复领土叫好?还是气急败坏?

李怀唐心中的恶意嘲笑刚起,马上被无情熄灭,只听边令城道:“再向上将军透露个消息,圣上有意让乌知义所辖的五千骑军与上将军同赴战场!”

也就是说,李隆基早有两手准备,败了,李怀唐担责并承受损失,赢了,领功者不出意外又是乌知义,与之前都山一战的处理办法如出一辙。其中,还蕴含着无数奥妙,挑拨离间,杀人灭口,历练万骑,包罗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