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原来,那双小黑手的主人,不是突厥公主拉达米珠,而是契丹可汗孙万荣的独女孙叔雯!

霎时间,奚王苏运欣喜若狂,孙氏兄弟目瞪口呆,崔耕彻底懵圈儿,而大萨满莫楞察脱则是气得肝儿颤!

他大怒道:“孙叔雯,你亵渎了天神选婚仪式,就是与全体突厥人为敌,孙万荣都护不住你!”

“哦?孙万荣护不住她,那本公主呢?”随着一声娇喝,帘栊微挑,拉达米珠走进了大厅。

她看都没看莫楞察脱一眼,直接站到了崔耕的身边,笑嘻嘻地道:“二郎,怎么样?刚才吓坏了吧?”

“真被你吓了个不轻。”崔耕挠了挠脑袋,道:“怎么回事儿?刚才还说这四个人里面肯定有你呢,怎么眨眼就变卦了呢?”

拉达米珠挽着崔耕的手,痴痴地道:“还不是怕二郎你认错人吗?我呀,早就想清楚了,你喜不喜欢我不重要,只要我喜欢你就够了!”

“拉达米珠……你……崔某人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却蕴含着如海地深情,崔耕一阵感动,将佳人揽入怀中。

他们这边郎情妾意,莫楞察脱那边可是眼珠子都红了,道:“公主,咱们不是说好了要让天神证婚的吗?你如此肆意妄为,难道就不怕天神降罪?”

拉达米珠嘴角微翘,轻笑一声道:“天神会降罪?本公主可不这么觉得。不怕告诉你,莫楞察脱,你说的那些什么天神选婚的鬼话,我是一个字儿就不信。”

对于拉达米珠,莫楞察脱就不能扣什么“与全体突厥人为敌”的大帽子了。他深吸了一口气,道:“既然公主不信本萨满的话,为何又答应这场天神选婚的仪式?”

“你是不是还想问,为何本公主之前会同意用“墨染草”染手?第一,本公主想顺水推舟,和二郎开个小玩笑。第二,就是为了叔雯妹妹。这样一来,,她不就在天神面前,和意中人定亲了吗?”

莫楞察脱气极反笑,道:“原来如此,敢情公主是一直耍着本萨满玩啊,莫非你从来没把我萨满教放在眼中?”

“哪里,本公主对萨满教一向尊重,不过对大萨满你么……”

突地,拉达米珠面色一肃,继续道:“父汗让本公主转告你一句话:萨满的职司就是把天神侍奉好,人间的事就莫搀和了。爱操心的人,一般都活不长呢。”

敢情这不光是拉达米珠的主意,还有默咄的意思。最关键的是,关于自己和契丹人的事,默咄到底知道多少?

莫楞察脱本来还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呢,听了这话,额头上顿时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他面色惨淡,微微一躬身,道:“是,是,大汗教训地是。呃……不知这些契丹人,大汗准备如何处置呢?”

“看在叔雯妹妹的份儿上,别难为他们,软禁起来吧。待此战分出了胜负,再放他们回去。”

“遵命。”

到了现在,莫楞察脱已经不敢再考虑什么“国师”的事儿了,赶紧把心腹叫来,命他们把孙氏兄妹和奚王苏远带下去,严加看管。

至于对崔耕等人,他就唯恐招待不周了。一边请他们游览郁督军山,一边命人准备上等的饮食。

搞定了拉达米珠,献上了锦囊妙计,突厥助周已成定局。崔耕心情放松,也不着急下山见默咄了,就按照莫楞察脱的安排,在郁督军山游玩起来。

……

……

当天晚上,吃罢晚饭,伺候的人都知情识趣地退了下去,屋内顿时只剩下了崔耕和拉达米珠二人。

说了一会情话之后,崔耕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道:“孙叔雯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听你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你们俩关系不错呢。”

拉达米珠道:“不是关系不错,是孙叔雯主动上郁督军山来求我……”

“求你不要选奚王苏远?最终你成全了他们?”

崔耕还是有些疑惑,道:“苏远也就罢了,无论你嫁给谁,对奚人都不是什么坏事。但孙叔雯可是契丹人,难道她就不怕你选了我,给契丹人带来灭顶之灾?”

“契丹人?”拉达米珠摇头道:“二郎,你这么想就完全错了,其实孙叔雯是纯粹地汉人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