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抖啥机灵啊!”

“我特么的猪脑子啊!”

“擦,这种臭棋他也赶走?”

张昌宗一边和崔耕下着双陆棋,一边都段地心里开始了碎碎念。事到如今,他也看出来了。

若是公平对决,崔耕绝不是自己的对手。但是,两边一起拿骰子作弊,自己可是吃了大亏了。

自己那骰子里面虽然说是灌了水银,但水银骰子也得讲技巧啊,自己也是初学乍练,仅仅比普通骰子强一些而已。

但崔耕那两颗骰子也是真奇怪,不知是怎么造的,一扔在几案上就滴溜溜地乱转,但一停下来,就准时六点那一面朝上。

这棋还怎么下?

……

……

没有一刻钟,这盘双陆棋已经下完,崔耕大获全胜!

事实上,别看是张昌宗和崔耕赌斗,但这控鹤监的监正,却是张易之求的。只是张昌宗打双陆的水平够高,才让他代为打赢崔耕。

现在张昌宗可以愿赌服输,张易之不行啊!

他可怜巴巴地看向武则天,嗫喏道:“陛下,您可是答应我的……”

狄仁杰正色道:“君无戏言,还请陛下践诺!”

“这……”

事到临头,武则天又有些心疼张易之了,竟一时无言。

上官婉儿其实不想让崔耕和张氏兄弟的关系搞的太僵,眼珠一转,道:“陛下,婉儿有一事不明,不知当问不当问?”

“婉儿想问什么?”

“咱们大周既有太子左监门率府,也有太子右监门率府。太子左监门率府改名为控鹤监了,那右太子监门率府,应该叫什么呢?”

“那就叫……诶!”

武则天的脑瓜多好使啊,马上就明白了上官婉儿的意思,道:“嗯,婉儿提醒的甚有道理,既然如此,就把太子左监门率府改为左控鹤监,太子右监门率府为右控鹤监。崔爱卿和五郎各主持一监,为朕提供供奉!”

按说武则天这也算是给足了张易之面子了,但是,人心不足蛇吞像,张易之自己不满意啊!

他冷笑着看向崔耕,道:“供奉?你一个酒贩子出身的人,能懂什么供奉?说出来,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擦!你特么的这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啊!

崔耕现在真是斗志昂扬,同样是冷笑着对张易之(官封司卫少卿)道:“在供奉之道上,你张少卿和崔某人好有一比。”

“比从何来?”

“萤虫比日月,燕雀比鸿鹄!”

顿了顿,崔耕斜眼一瞥,不屑地道:“实话告诉你,我崔二郎身正道直,全靠功绩升迁,却是不屑走那条佞幸之路。要不然,你拍马也赶不上我!”

“呸,乱风入破鼓,你就吹牛吧!”

“吹牛?”崔耕把脖子一昂,道:““崔药”听说过没有?那是本官发明的,专为陛下解决头疼脑热之忧。不服气的话,你也发明一种好药来啊?”

“呃……这……”张易之心说我不会制崔药,只会制春药,但这话又怎么说得出口?

崔耕得理不饶人,继续道:“还有那白如雪密似霜的糖霜,如宝石似水晶的冰糖,那也是我的手笔!现在宫里能吃的糖霜和冰糖,尽是此物。怎么样?你张少卿不服气,也尽可再做改进啊!”

“我……”

“说了吃的,咱们再说住的!现在名扬天下的扬州园林是谁先建造的,还不是我崔耕崔二郎?你张易之能有什么拿的出手的建筑?”

“我……”

三问之下,张易之满面羞红,难发一言。

不过没关系,旁观者清,张昌宗道:“既然崔著作不愿意走佞幸之路,为何非要争这控鹤监监正之职呢!”

崔耕当然不能说,我就是恶心你们俩,为共济会的兄弟们报仇。

突地,他连眨了几下眼,语带哽咽道:“当然是为了陛下,想陛下何等英明,今日竟然和张常侍下双陆而不胜。不用问,那肯定是陛下太累了啊!陛下为国事操劳到如此程度,我崔二郎要是再不想办法为陛下分忧,那还算是个人吗?”

武则天其实也觉得自己的精力大不如前,但她虽然嘴里说老,心里却是不肯认的,听崔耕给她找了这么个借口,顿时龙心大悦,道:“所以,崔爱卿就想让朕轻松轻松?”

“正是!微臣愿意竭尽所能,使陛下放松身心,稍解劳乏。至于旁人的闲言碎语,臣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有崔耕以往那么多现实的功绩在前,武则天还真的信了这话了,道:“崔爱卿真乃忠臣也!”

张昌宗心里吃味儿,道:“就算你崔耕有点小聪明,但是,让陛下放松,靠崔药不行,靠糖霜不行,还是我们兄弟的手段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