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耕道:“这位仁兄真是聪明,不错,的确与钱票有关。这么说吧,谁在聚丰隆存的钱多,我们五姓七望,就优先接纳谁入股此事。”

武三思听到这里,可抓着把柄了,冷笑一声道:“说来说去,你崔二郎还不是不想让大伙儿在聚丰隆银号取钱?本王就不明白了,这海外挖金山的事儿,怎么还和钱票有关了?”

“当然有关,原因有二。”崔耕道:“首先,在聚丰隆存的钱越多,就说明其实力越雄厚,越值得合作。”

武三思不以为然地道:“那人家要是把钱留在家里,不存在聚丰隆,就是实力不雄厚了?”

崔耕道:“这就涉及到第二个原因了:抗风险的能力。说白了,咱们这是从扶桑人那里抢金山,可能胜也可能败。要完全控制这两座宝山,不知要经过多少年,耗费多少钱财和生命?那些不敢把钱存在聚丰隆,或者存钱太少的人,胆子太小了,竖子不足以谋。”

武三思鸡蛋里挑骨头,道:“哦?是吗?那本王来问你,要是有人的钱财都用于生意周转,岂不是既有财又有承担风险的能力,你却将其排除在外?”

崔耕耸了耸肩,双手一摊,道:“的确是有这个可能。不过,那又如何?现在是僧多粥少,名额有限,没来存钱的,冤枉了也就冤枉了。”

“你……”武三思被驳了个哑口无言。

崔耕乘胜追击,看向众储户,道:“大家说,本官说得对不对啊!”

“对,太对了!”人们齐声应和。

废话,为了金山,现在谁敢得罪他啊,哪怕他说屎是香的,人们也得捏着鼻子认了。

再说了,他这个说法能帮大家剔除竞争对手,大家又岂有不配合的道理?

崔耕又看向武三思道:“梁王千岁,你还有什么疑问,在这一并问了吧。”

武三思明白,自己再留在这,无非是自取其辱而已,道:“本王没什么问的了,咱们……后会有期!”

“成,多谢梁王惠顾我曹老伯的买卖,哈哈!”

……

武三思带着自己的人和十六万两黄金,仓皇而去。现场的气氛,顿时轻松起来。

有人赶紧想办法和崔耕套近乎,有人赶紧飞奔回去告诉主子,还有些人却是赶紧筹钱,往聚丰隆银号里面存。

要知道,人家崔二郎可是说了,存的少,说明抗风险能力不强。那多少算“少”呢?真是存再多的钱也不保险啊!

来聚丰隆总部的都是大客户,他们这一带动,示范效应太强了。毕竟,别人一看,就会暗暗琢磨“某某存了那么多钱都不担心,我担心个屁啊!”,结果,排在聚丰隆分号前的长龙迅速地消弭于无形。

至此,针对聚丰隆的这场风波,不但过去,还令聚丰隆的信誉大增,甚至传出来:“陛下缺少黄金台,借到聚丰隆头上来”之谚。

曹月婵一边高兴,一边担心崔耕这么顺嘴胡诌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崔耕这才交代了五姓七望开采扶桑金银山的内情。

简单来说,就是五姓七望是既想得钱,又不愿意出力,扯皮了两年都毫无进展。

既然如此,那就得逼他们一逼了别觉得这金山银山注定是你们的,你们若是再拿乔,我就交给别人开采!就算不拿乔……那也得引进几家外援,咱崔小哥总不能过河拆桥不是?

曹月婵还是有些担心,道:“此事传扬出去,请求入股之人,必定多如过江之鲫,恐怕陛下也要动心啊。二郎,你别把这事儿看得太简单,这件事处理不好,恐怕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啊!”

“有那么严重?”崔耕凝神细思,喃喃道:“有道理啊,我以前想的太简单了。看来开采扶桑金银山之事,恐怕得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