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京城兵权尽皆在诸武手中,即便李显全力以赴,造反成功的可能性也非常之小。一时间,崔耕额头上冷汗涔涔。

最后,他一咬牙,一狠心,道:“雪儿!”

“在!”

“你去后宅,把崔主母请来!”

“喏!”

所谓崔主母,自然就是崔秀芳了。这托家带口的,跑是肯定跑不了的。崔耕准备让崔秀芳带儿子远走高飞,给崔家留个后代,自己再奋死一搏。

然后,趁着这个功夫,他又赶紧写了一封和曹天焦的绝交信,交给封常清,准备让他送往聚丰隆。至于能不能让聚丰隆摆脱株连之罪,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不消一会儿,崔秀芳就到了,道:“夫君,你找妾身来有什么事儿?”

“唉,实在是有要命的事托付。杨元嗣他……”

“杨元嗣?抓着了!”话刚说到这,忽然门外有个声音传来。

紧接着帘栊一挑,走进两个人来,一个是宋根海,另外一个,却是秘堂谍部副统领元疆。

秘堂谍部总共有一正四副五名统领,刚才那个青衣小帽之人,就是谍部统领陈有悔。

噌!

元疆的话音刚落,崔耕还没表态呢,陈有悔就一个箭步上前,把元疆的脖领子给薅住了,道:“老元,你说啥?把杨元嗣抓着了?怎么抓的?莫非梁王府内,还有咱们的人,我怎么不知道?”

元疆道:“没有啊,梁王府内确实没咱们的人。”

“那你怎么抓的杨元嗣?总不会是强攻梁王府吧?”

元疆苦笑道:“当然也不是强攻梁王府,事实上,杨元嗣是被梁王府内的人,给赶出来的。趁着他神思不属之际,有兄弟上去,给了他一毒弩,把他生擒活拿了。属下唯恐堂主和您一时冲动,做了什么大动作,才赶紧前来报信。”

“被梁王府的人赶出来的?”崔耕眉头微皱,道:“会不会有什么阴谋?这杨元嗣人在哪?”

“就在您府外的一个马车里。”

“把他带来。”

“是!”

功夫不大,杨元嗣被带到了崔耕的面前。

验明正身之后,崔耕才长松了一口气,把他嘴里的破布取下,道:“杨道长,咱们又见面了。”

“你是奉宸令崔耕?”他只见过易容后的崔耕,才有此问。

崔耕点头道:“不错,正是崔某人。杨道长,本官甚是奇怪啊。你到底是为什么,被人家从梁王府内赶出来呢?”

提到这个话题,杨元嗣是一脸的晦气,道:“您也知道,小道我替梁王做的是秘密差事,梁王府内知道我的人不多。我进了梁王府后,一找寻,真是倒霉,认识我的人都不在。”

“然后呢?”

“小道我是翻墙而入,梁王府戒备森严,没一会儿就发现我了。我又不敢伤了梁王的人,于是就束手就擒。按说,把小道关起来,等梁王回来也就是了。可现在梁王府坐镇的是二公子武崇烈,他审都没审,就命人把我赶出来。”

崔耕疑惑道:“他为什么没审?”

“那小道就不知道了,我根本就没见着人家的面儿,只是听传信的人说什么“不宜节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