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李显传下旨意,命裴谈从刑部大牢里面,提出几个死硬份子。

头一个是个波斯人,叫阿扎杜提,来大唐经商赔光了本钱,被一个好心的唐商刘占涛收留,用他来做通译。

可是这阿扎杜提恩将仇报,竟然偷了主人的一个至宝,叫做“玉叶冠”。此宝乃是用一整块儿美玉雕成的帽子,价值超过十万贯。

这么大的案子,当然不是阿扎杜提一个人干的,还有几个同伙儿。现在其他人都招了,只有阿扎杜提抵死不招。偏偏还只有他知道,这玉叶冠的下落。

裴谈想了各种办法,也撬不开此人的嘴,难以定案。

崔耕听完了裴谈的介绍后,微微一笑,道:“这有何难?本官先告诉大家一个刑讯手段,叫做“水刑”。”

“水刑?怎么用?”

“先把这波斯人放倒,再取一张黄裱纸来以及一盆清水来,呃……再拿一团破布。”

不消一会儿,黄裱纸、清水、破布均已送到。

崔耕微微一躬身,道:“还请陛下下旨,准许微臣对阿扎杜提动水刑。”

李显道:“准!”

然后,崔耕用破布堵住了阿扎杜提的嘴,将那黄裱纸放在他的脸上,然后慢慢用水淋了上去。

“这就是水刑?”

“这也太简单了吧?”

“崔相以擅长断案之名,名扬天下。没想到,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啊!”

“今日崔相可是栽跟头了。”

……

顿时,人们一片质疑声响起。

可是,六月债还得快,人们的话音还没落地呢,就见崔耕将黄裱纸揭了下来,并把阿扎杜提口中的破布取了出来。

只听阿扎杜提的声音迅速响起:“多谢崔相!多谢崔相不杀之恩!我招!我全招啊!”

崔耕又将破布拿起,笑吟吟地道:“莫着急嘛,想清楚了再说。要不……咱们再试几次?”

“不用了,不用了。”阿扎杜提如见鬼魅,满脸的惊骇之色,道:“小人服了,小人服了还不成吗?那玉叶冠就在刘家大宅后面,那棵最高的杨树上面的老鸹窝中!”

“擦!你还真藏得够隐蔽的,难怪刘家遍寻不得。”

然后,崔耕对裴谈道:“现在就请你们刑部的人去拿赃物吧?若是找不着玉叶冠……”

说着话,崔耕摇了摇那破布和黄裱纸,阿扎杜提赶紧道:“一定能找着,绝对能找着,找不着您尽管砍我的脑袋,小的绝无怨言。”

好么,似乎在他看来,这两样物事,可比杀人的大刀可怕多了。

然后裴谈又介绍了第二人刑犯。

这是个叫范紫儿的女子,本是平康巷中的名妓,被一商人用一千二百贯钱买了下来。

后来,那商人暴病而亡,经官府查验,其吃的食物中有毒。

不用问,是范紫儿谋杀亲夫。

官府怀疑这范紫儿有个相好,二人共谋此案。但是,范紫儿就是不肯说出那奸夫是谁。

这回李显不用崔耕请示了,道:“来人,对范紫儿动水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