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行璋摆手道:“带上来!”

“是!”

随着一声答应,有两个蛮人捧着一黑一红两个大石球,走到了众人的面前。

这黑红二球不仅个头不小,而且没那么平滑,只是看起来,比较圆润而已。

待崔耕看过那黑红二球后,覃行璋微微一示意,那两个蛮人就将两个大球放在悬崖边上。

覃行璋道:“这场比斗很简单,在一百步外,某用弓箭射那红球,你用弓箭射那黑球。谁能把球体射落悬崖,谁就赢了。”

“擦!覃行璋,你还要不要脸?”

不待崔耕说话,宋根海当时就窜儿了。

傻子也能看出来啊,射中这石头不是难点,难点是让石头滚落悬崖。

换言之,此战的重点是那箭落在石头上的力道。但是,箭是从弓中出来的,没有足够硬的弓,一切免谈。而且,现场唯一的硬弓,是在覃行璋的手里。

这不是摆明了就是覃行璋赢吗?

覃行璋面上毫无愧色,没理宋根海,看向崔耕道:“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陈峒主总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崔耕耸了耸肩,苦笑道:“覃峒主为了赢一局,还真是处心积虑啊。只是,您即便赢了某这一局,也是胜之不武吧?”

“那却不然。”覃行璋摇头,道:“陈峒主有白虎来投,人们都说你天命所归,该为向王。若真是天命所归,就该能人所不能。否则,你这天命所归的成色……恐怕不怎么足呢。”

言毕,他看向四周道:“诸位,你们说,本盟主说得对不对啊?”

“覃盟主所言即是!”

“陈峒主若真的天命所归,就该能射落黑球到悬崖下。”

“那两位勇士确实厉害,但也说明不了什么,也有可能是他们投靠错了人。”

“古有五姓射箭争王,今有二峒主射球争胜啊!”

……

毕竟,现场还是很有些覃行璋的铁杆儿的,顿时鼓噪起来。

崔耕这才明白,为何覃行璋之前把这两个石球涂成了红黑二色。这是刻意让人们把眼前这一幕,与千年之前的五姓争王联系起来。

怪不得他刚才的条件如此宽厚呢,敢情还有这番算计。这次自己败了,不是没有任何损失,而是要声望大大降低!

当然了,尽管明白了这番道理,但崔耕此时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他努力维持着镇定之色,轻抚着小虎道:“好,有道理。既如此,覃峒主先请。”

“陈峒主请上眼了。”

言毕,覃行璋抽出向王弓,冲着那红球射去。

啪!

咕噜!

那红球一滚,跌落悬崖。

覃行璋道:“陈峒主,请了!”

“成,来就来。”

崔耕一边应着,一边弯腰,将小虎放在地上。

嗷呜~~

那小虎叫了一声,非常不满。

过了这么长时间,它的腿脚已经非常利落了。体重更是达到了二十多斤。

崔耕刚一起身,小虎陡然跃起,“噌噌噌”三下五除二,又爬上了他的肩头。

嗷呜~~

小虎好像取得了什么重大胜利似的,高兴的叫了一声,得意地左瞅右瞧。

崔耕四肢不勤,手无缚鸡之力,肩膀上骤然多了二十多斤,虽不至于无法忍受,却也着实是一个不小的负担。

他皱眉道:“龙山君下来,我有正事儿。”

嗷呜~~

小虎叫了一声,却站得更稳了。

“下来!”

崔耕低声训斥,小虎依旧不应。

他一边伸手去抓小虎的脖子,一边道:“你下不下来?没看见我跟人家比射箭吗?难道你想看我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