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就是欧阳倩的七十整寿。

不知出于什么考虑,这次的寿宴并未在屋内举行,而是在一片空地上,摆下了无数几案,请来往的客人们就坐。

十三州的各路大豪齐聚于此,连带他们带的从人,粗略估计,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在宴会开始之前,上来的是点心、水果以及茶水。

大家一边享用着,一边听司仪之人高声念诵着众人所献的贺寿之礼。

崔耕猜测,欧阳倩让人把礼单念出来,并非不知礼仪,主要还是起到一个凝聚人心的左右。

大家都给他送重礼,说明他在人们心目中地位很重,众望所归。就是有人有些异心思,也不敢行事了。

礼单甚长,一时半会儿地也念不完。崔耕听了一会儿就开始不耐烦了,开始关注几案上的各种点心。

有一个点心叫做“五彩糯米饭”,分黑、红、黄、白、紫五色,不仅鲜艳诱人,还有一种特殊的植物清香。

崔耕大鱼大肉吃多了,对这种小吃甚感兴趣,连吃了好几口。

旁边的于公子见了,更是鄙夷。

忽然,他站起身来,来到崔耕的近前,高声道:“哎呦呦,姓崔的,糯米饭你都吃的那么高兴,到底是多没见过世面啊!”

原本现场只有司仪的念诵声,他这么一喊,顿时成了全场的焦点,人们纷纷举目往来。

欧阳倩也一使眼色,命那司仪停止念诵礼单。

崔耕停了下来,斜眼一瞥于公子,道:“崔某人见没见过世面,你管得着吗?我是来给欧阳老爷子贺寿的,又不是给你姓于的贺寿的?”

“那可不尽然。”于公子眉毛一挑,道:“就冲你这德行,能给欧阳老爷子送什么贺礼?欧阳老爷子不跟你计较,那是他老人家宽宏大量。但我们同为送礼之人,本公子却羞与你为伍。”

“哦?这么说……于公子是质疑我送的礼太轻?不配参加欧阳老爷子的贺礼?”

“然也!你要不服的话,咱们就赌一赌,看谁给欧阳老爷子送的礼重。”

“赌什么?”

于公子伸手一指,道:“就赌你身边那个美人儿。”

崔耕轻笑一声,道:“饶了半天圈子,敢情于公子是看上在的小妾了了啊!实话实说,于公子你这个激将法可不高明。”

“废话少说,你敢不敢赌?”

崔耕当然可以说,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我就是真的礼物比你轻也没什么,更没必要跟你赌。

但是,就在那于公子的话音刚落之际,忽然

“赌就赌,咱们唐人能叫一个外人叫住阵!”

“不赌不算爷们儿!”

“姓崔的,莫扫了大家的兴致,要不然,没你的好果子吃!”

“左右不过一个小妾而已,有啥不敢的?”

……

不少人吆喝起来。

甚至有人悄悄地,将崔耕和于公子昨日的冲突之事,对四周地简略地介绍了一遍。

崔耕听了,顿时心中一动。

从林强昨日的表现来看,他并不认识什么于公子,那就是说于公子并非欧阳倩核心势力的人。

那照常理来看,现场之人支持自己的和支持于公子的人,应该差不多。

但是现在,为何人们一边倒地支持于公子呢?答案只有一个,他们是受了欧阳倩的指使。

还有,为什么人们称于公子为外人?难道说,他就是欧阳倩的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