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李子峤赔笑道:“其实这事儿吧,真不能怪我们唐人。当时间在渭源县……”

药罗葛骨力裴罗不耐烦地打断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少说废话,我们只知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今儿个必须有人给我的老哥哥华南金抵偿兑命。要么是凶手,要么是地方官儿,你们自己选吧!”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李子峤面色微微一沉,道:“那我们大唐若是不交人呢?”

药罗葛骨力裴罗双目圆瞪,道:“那讲不了说不起,咱们就战上一场!你们大唐……损失的起吗?”

“这……”

李子峤有些含糊,看向崔耕道:“越王千岁,您觉得呢?”

药罗葛骨力裴罗那句“你们大唐……损失的起吗?”,这句话打动了张巡。

他暗暗寻思:这事儿不能让崔耕做主。大唐朝廷和回纥兵祸连结,损失的是大唐朝廷,恐怕崔耕是乐见其成啊!

罢了罢了,为了天下苍生,我张巡又何惜自己的一条性命?

想到这里,不待崔耕回答,他就霍然而起,道:“我就是真源县的地方官张巡,凶手我是没法子交给你们了,你们要杀就杀我吧。”

“好!痛快!是条汉子!”药罗葛骨力裴罗抽出随身的佩剑,道:“那我就杀了你,给我的老哥哥报仇!”

张巡也不反抗,闭目待死。

可正在这时

“住手!”

崔耕终于出声了。

他沉声道:“张巡坐下,这种场合,哪有你一个小小的真源县令,说话的余地?”

张巡道:“可……可是……我若不死,回纥人就会攻打大唐啊!”

崔耕不屑道:“借他们俩胆儿!为了一个狗屁盟兄弟就兴兵犯唐,回纥部民都明白这是借口,更别提别人了。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回纥人必败无疑。”

药罗葛骨力裴罗眉毛一挑,道:“哦?如此说来,越王是要兴兵助唐了?就是不知大唐朝廷,准许不准许你的军队过境呢?”

“为什么不准?”崔耕淡淡道:“华南金是我杀的,这事儿本来就是我的事儿。”

“什么?你杀的?”药罗葛骨力裴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他不是……他不是……”

“哦?你听说,是扶桑人干的吧?”崔耕慢条斯理地道:“那是假的。当时的情况是:我正在追求薛瑶英小娘子,嗯,也就是现在被封为真源长公主的那一位。结果,华南金竟然将薛瑶英掳进了他家的密室之中……我带人就救回薛瑶英后,一怒之下,就把华南金杀了。怎么?我的所作所为,有何不妥之处?”

“这……”药罗葛骨力裴罗无言以对。

崔耕继续道:“难道药罗葛骨力裴罗王子,想杀了本王,给华南金报仇吗?尽管来,本王接着。”

那药罗葛骨力裴罗哪敢啊?

说白了,现在天下的局势是:崔耕的实力天下第一,大唐和大食并列第二,回纥充其量是第四。

他之所以敢敲诈大唐,主要是大唐怕崔耕得利,而不是真的怕了回纥。

当时真源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已经无从考证。但是,崔耕、薛瑶英都在现场是可以肯定的,华南金掳走了薛瑶英关在密室中,也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