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耕冷笑道:“恐怕不会如橘大人所愿的,贫僧为佛祖办事,秉陛下之命而行,理应百无禁忌,万邪不侵!”

“好啊,你……你现在还跟本官玩这一套。”

橘诸兄气坏了,指着崔耕的鼻子骂道:“当初鉴真说了一番模棱两可的话,把杀死玄之功据为己有。今日你又一直说一些类似的模棱两可的话……前不久那些士子很快认输,就受了这句话的影响。他们还以为你之所以反复说这话,是真的能代天刑罚呢。现在你还想耍这一招,你真以为,本官不知你的底细吗?”

崔耕双手合十,正色道:“阿弥陀佛,我们唐人有句话,叫做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橘大人被红尘俗物蒙蔽了心智,当然不能理解贫僧这番话的深意。”

“你特么的死到临头了,还装神弄鬼,我真是服了。”橘诸兄气急败坏地道:“罢了,本官现在不跟一个将死之人计较。我倒要看看你明日,还能否还像今天这样,说一番鬼话就逃脱杀身之祸。”

言毕,他一甩袖子,带着众甲士回了府内。

崔耕虽然嘴炮气走了橘诸兄,但迫在眉睫的问题并没有解决。当即,他也不再回如玉楼见崔芬,而是转身带着杨玄琰等人,往东大寺方向而来,去见鉴真和尚。

到了东大寺内,崔耕简要的将情况介绍一遍后,问道:“大和尚,前些日子本王给你的那本《金乌玉兔集》,你仔细看了没有?”

鉴真眉头紧皱,道:“看是看了,但那《金乌玉兔集》里面讲的主要是风水堪舆之术,根本就没有治心疾的法子啊。越王指望贫僧看了《金乌玉兔集》后,就能治好宫子太后的心疾,恐怕……”

崔耕一嘬牙花子,道:“说来也真是奇怪,怎么玄办得到的事儿,鉴真你却办不到呢?”

崔耕的本意,是玄在历史记载中,曾经为宫子太后治好了心疾。但是,鉴真却误会了。

他说道:“您指的是玄为武惠妃诊病的事儿?这有什么奇怪的?说明玄的医术比贫僧高明呗。”

“不,话不是那样说。”

崔耕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他暗暗寻思:在历史记载中,鉴真在扶桑医学方面的地位,大概就跟华佗扁鹊孙思邈在中国医学方面的地位类似。

而玄除了给宫子太后诊病外,就没有太多他在医学方面成就的记载了。

最关键的是,玄不但和鉴真是同一时代的人,而且都为扶桑朝廷效力。若说玄在医求方面的本事要超过鉴真,或者与鉴真的医术水平相当,几乎是不可能的。

没有道理,玄看了《金乌玉兔集》后,能用一剂汤药治好宫子太后的心疾,而鉴真却不行。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蹊跷?

嗯,恐怕只有一种可能,玄无意间得到了一个治疗心疾的方子,但里面有些词汇他看不懂。到看了《金乌玉兔集》后,玄才触类旁通,把这个方子弄明白了。

看来,事情的关键,还在于那个方子上。

但问题是,现在玄已经得了天花死了,而他的衣钵传人法进又一心为他报仇。

到底从哪去找这个方子呢?简直是无解!

这可怎么办?

蹬蹬蹬~~

正在崔耕一阵为难之际,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跟着帘栊一挑,上川和木走入了屋内。

崔耕临来扶桑前,拜访了流落大唐的大友皇子。后来大友皇子送了他一批扶桑人的手下。而这些手下的头领,就是上川和木。所以,上川和木虽是扶桑人,却值得崔耕信任。

他微微一躬身,道:“越王千岁,藤原仲麻吕派人来找您了。您到底是见还是不见?”

“藤原仲麻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