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有人偷我的墨宝?谁,究竟是谁这么识货?早说啊,我给他签名!”李怀唐当着数名美人面前往自个脸上贴金,他的毛笔字不是全城最糟糕的,可距离末名的那个却不远。≥ ≦

“李郎真不要脸!”苏小娘抿嘴笑道,“贼人恐怕是看上纸张了。”

当然,看上纸张的原因人人都懂,却不能说,尤其是她那样的美人更不能说。

“算了,这布告再出一份,让吕尚卿写好给我签字。”李怀唐无趣地打了卫兵。

“不许笑!都给我安静吃早饭,违者家法侍候!”李怀唐虎躯一震,佯怒环视一众大小美人。

“噗哧!……”笑,除了李怀唐以外,美人们都在笑,其中还不乏喷饭的。

“对了,李郎,你还没告诉我呢,啥是家法?”安洛儿收住笑意,很认真地请教。与安洛儿同样好奇的还有叶姬与波斯珊,都在期待着李怀唐的回答。

领教过李怀唐的家法的苏紫紫与柳上月均涨红着脸,低头吃笑。知道秘密的水柔儿与裴小娘则尴尬地左右环顾,就是不敢迎向李怀唐的目光。“敦伦之时拍翘臀!”水柔儿细若蚊蝇的声音似乎还在裴小娘的耳边回荡,偏偏此时的思忆又情不自禁地回到药杀水边,那根硕大丑陋的物件在她的脑海里悍然晃荡,羞得她无地自容。

“嗯,这个,你们问紫紫和月月去,她们没少挨罚。”李怀唐不怀好意地看向羞臊的两名美人,表情似乎很回味。

“李郎坏死了!”苏小娘突然站起来捂脸飞奔,留给安洛儿一个依然无解的答案。

剩下亲身经历着柳美人也在李怀唐的得意目光下败退,追随苏小娘而去。很奇怪,这一大一小美人自从一起大被同眠之后,互相之间的感情比之以前更好,总是形影不离,却便宜了李怀唐。

安洛儿本欲追究到底,卫兵的到来阻止了她的好奇心。

“好了,美人们,你们慢慢吃。夫郎忙啊,又得见客去了。”李怀唐遗憾地告别了几位秀色可餐的美人,会客厅里还有三位火急火燎的贵客等待他的接见。

第一次见到宁远城的人无不被这座横空出世的宏伟巨城所感染,或多或少地带着惊讶,甚至是震惊。不过皇甫惟明没有这样的心情,次领皇命就将差事被办砸了,宁王至今还被扣押在碎叶城,他无法回长安复命,出事的第二天,他被驱赶回拔焕城。突骑施人毒辣得很,企图以宁王为人质,胁迫大唐共同出兵宁远城,借口是营救碎叶公主。

皇甫惟明很担心,李阿牛,哦,不,应该是李怀唐此人似乎很偏激,胆大妄为,既然他处心积虑掳走公主,那么想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他放人,其难度恐怕比登天容易不了多少。

果然,皇甫惟明的担忧成了事实。对于齐济善的好言相劝,李怀唐无动于衷。

“……李郎子,舅舅向你保证,只要你释放了碎叶公主,突骑施人绝对不会踏上你的领地。”齐济善甚至动用了亲情牌。

李怀唐依然不为所动,回应的表情相当冷漠。

“李郎子,碎叶公主之事可以这么说,受辱的不仅仅是突骑施人,你还扫了大唐的脸面,以致于让宁王爷陷于危险之中,要知道自古天家的面子不能拂,否则等待的只有灾难。”齐济善锲而不舍,苦口婆心。

“是啊,李将军,圣上与宁王爷的感情非同一般,必定不会坐视任由此事威胁到宁王爷的安全的。”皇甫惟明补充道。

“哈哈,岂有此理!”李怀唐怒极而笑,“人是我抢的,是我从突骑施人的手中抢来的。胡人有抢婚的习俗,他苏禄汗没本事怪得了谁,他要战,那便战,我绝对奉陪到底。至于你们的什么宁王,他既然被突骑施人扣押了,那便是突骑施人拂了你们的脸面,你们不去向突骑施人讨公道,反倒来找我的麻烦,威胁我,这是何道理?看我好欺负是么?”

武信再也忍不住,站起来争锋相对:“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只怕到时我大唐威武之师兵临城下,你噬脐莫及。我劝你还是乖乖交出公主,我自然会为你在圣颜之前美言几句,给你补偿点粮食刀兵。”

本来武信是不用跟随来的,可是他以为看到了机会,看到了唾手可得的立功机会。李怀唐将他们以及数千的大唐将士释放被他看作是色厉内荏外强中干之举,他相信,没有人敢在数家强胡联手的恶劣形势下还敢同时得罪大唐,除非他是个疯子。有鉴于此,武信自然不会放过抢功的机会,企图假大唐以及强胡之威,不战而屈人之兵,营救公主回唐。

“放屁!放你娘的屁!”李怀唐盛怒之下抽刀将身侧的一角案桌给砍掉,威严无比地看着武信。“没有人可以威胁我!谁也别想从我的手中抢人!来一个死一个,什么突骑施人,大食人,石国人,我会用他们的鲜血与头颅告诉世人这个道理。实话告诉你们,裴小娘已经是我的妻子了,我自会向裴家送去婚书。大唐如果还有五尺躯之勇士,就应当拿起战刀骑着战马,大大方方地去找苏禄汗要人,要一名弱女子去换人你们不知羞我都替你们感到羞愧!”

武信叫嚣道:“你所言我理解是对大唐的挑衅!李将军若是再冥顽不灵,休怪我大唐兴师问罪!”

“哈哈,来吧,爱来就来,我随时奉陪!你们又不是没来过,我何惧之有?”

“你!”武信气结,口不择言:“你不放公主是吗?那你这辈子也甭想娶商家的玲珑小娘,商家胆敢勾结胡地马匪为祸家国,全家灭门,男的为奴,女的为娼……”

刀锋毫无预警地划过,武信的威胁嘎然而止,一缕丝在他的眼前飘荡而下,心中冒起一股寒意,浑身鸡皮疙瘩直起。

会客厅里突然被杀气笼罩,源头在李怀唐的身上,在他的脸上,在他的眼睛里,在他的手上,在汉刀的刀锋上,无处不在。

冰冷的汉刀刀锋提醒武信,他的脖子很脆弱,他的恐吓极其失策,突然他才想起,眼前的疯子不能以常人度之。

“李郎子息怒!”齐济善挡在了武信身前,生怕李怀唐盛怒之下作出失去理智的祸事。“我们有话好好商量,不要妄动兵戈。”

李怀唐冷言道:“没啥好商量的,裴家小娘我是娶定了!”

“李郎子莫要意气用事,现在形势对你极为不利,数家强胡联手针对你,若没有大唐支持,恐怕宁远城难以保全,一旦再激怒朝廷,对李郎子来说是雪上加霜。还是让公主随我们回去吧,给苏禄汗一个交待对我们都有好处。”

李怀唐道:“区区胡虏何足惧,舅舅安心留此且看我如何破敌。来啊,带贵客下去休息!”

“你,你要软禁我们?”齐济善脸色霎时大变。武信与皇甫惟明同样震惊地看着李怀唐。武信的心中越来越害怕,他可不认为宁远城能够挡住数十万胡人的铁蹄,一旦城破,留在城里无疑会遭受乱兵之祸。

李怀唐一本正经道:“现在城外不安全,等我破胡后,自然放诸位回唐。”

“等等!”一声娇翠从大门外传来。众人循声望去,看到的是一道优雅的身段,款步而来,在她的身后,跟随着一名同样绝色的美人,从她的盘起的式判断必然是李怀唐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