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带来的报告让苏禄汗额头上的数道皱纹差点打结。≧

“他们的骑兵哪里去了?”

苏禄汗反复思量着心中的疑惑。

出现在苏禄汗视线里的宁远铁骑有两万余人,携带着大量的驮马,印象中来去如风战斗力强劲的轻骑却不在其列,李怀唐也不见人影。

然而,苏禄汗还有更深一层的忧虑,根据卡瑟给他带回的报告,宁远铁骑在柘枝城城下与石国人大战十天,但是,现在苏禄汗看不出宁远铁骑有多少折损,也看不出他们沾染丝毫低落萎靡的士气,相反,他看到的是高昂的斗志,和从容不迫的表现。

“父汗,不必担心,他们只是武骑兵而已,追不上我们。”骨啜已萌生退意。不过,他忘记了,费尔干纳山的南北通道是一个瓶颈,对于轻骑的战马和武骑的驮马来说度同等,就像奔驰与吉利同在乡间小道行使一样,或许只有斗慢才能分出胜负。

如果骨啜听说过“鸡肋”的故事,晓得杨修是怎么死的,他一定不会轻开尊口。尽管苏禄汗此时也想脚底抹油,骨子里却厌恶这样的提议。

毫无悬念,骨啜摊上了光荣的断后任务,沾了他霉气的还有都摩支本部。

苏禄汗率部走了,急匆匆赶回碎叶大牙。李怀唐及其麾下的万余轻骑成了他心中的一根刺,一根威胁到老巢安全的硬刺,他隐隐感觉到不妥,虽然凌山山脉的数道关卡隘口都已布置重兵,无论怎么算,李怀唐都不可能对碎叶大牙动突然袭击,更不可能抢在他的前头到达,除非关卡的士兵都是废物。想到此,苏禄汗稍稍安心,却不敢怠慢,再次下令敦促部下加快度。

在步兵面前骑兵永远都自觉骄傲,或许是出于这个心理,断后的突骑施人没有陷入慌乱,在主将的带领下,警惕地站在对手强弩的覆盖范围外。萧萧秋风增添了两军对垒的肃杀之气。双方都不着急着进攻,似乎在进行一场比耐性的战斗。

轻骑的最大优势是快灵便,都摩支身经百战,宁远铁骑的强弩让他流了足够多的血,付出足够沉重的代价,他已知道该如何扬长避短。在苏禄汗撤离一段时间后,他也下令后撤。

敌退我进。宁远铁骑紧紧咬在都摩支部身后。

十数里路后,突然,突骑施人返身动进攻!

虎贲骑停下,列阵,匆忙迎敌。

“杀光他们!”突骑施人策马举刀,嗷嗷怪叫。行进中的敌骑无法挥强弩的杀伤力,即使他们能及时列队上弦也无法准确测距,稀稀拉拉的弩箭对快奔跑的骑兵形成不了多大的威胁。

都摩支的阴谋得逞了,勉强射出的弩箭箭雨只伤了他的皮毛,大部份骑士都顺利越过死亡地带。

都摩支看见了列阵最靠前的敌军向阵地前抛洒出大量的小物件,他知道必定是铁蒺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