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闻不如一见。 ≧ ≦安市城的险峻名不虚传,建于山坡之上,背靠悬崖峭壁,以巨石为基,城墙高而厚,需要特制的加长云梯才能勉强够得着城头。整座城堡置南北两扇门,欲攻取此城,只有从南北起进攻,夺取城头打开城门迅放大军入城方能取得胜利。

漠视将士们的生命,蚁附爬城?

不!坚决不!

李怀唐的态度很明确,在他的后勤物资中,不见云梯踪影。

攻城,并不一定要梯子。古往今来,摧城拔寨,更多是依靠士气和战机,如果守军铁了心欲与城池共存亡,即使再多的云梯也无济于事。

士气,不但要提高自己的,还要打击敌人的,此消彼长,破城自有时。同理,守军要击退来犯的强敌,也必须给予敌人沉重的打击。双方博弈的结果是智慧与计谋的碰撞。

觉罗的身上承载着城主泉健男的冀望,如果将泉健男比作设计师,那么他就是施工之,负责执行具体的实施方案。

夜,本该寂静,该死的大唐贼人,远道而来侵扰了一方安宁。

强盗逻辑在觉罗的心中占据着绝对优势,完全无视这片土地的所有权在千百年前就属于中原政权。严格来说,他以及他的族人,还有他们的祖宗才是窃据这片土地的贼人。

漏夜袭击,不能声张,更不能点火,觉罗麾下的两千人摸黑前进,偶尔以唐军军营的火光为参照。

两千人的行军非同小可,人可以闭嘴,但是大地,还有草叶不会受任何军令的威胁和限制,该有的动静照样出,毫无顾忌。

或许,相隔数百步,这种沙沙响传不入人的听觉系统中,却难逃猎犬的耳朵。

在觉罗身侧的数百步外,漆黑依旧是主宰者,就算是一头大象站在那,也没有人看得见。事实真相是,那里,被一列列严阵以待的士兵占据,他们不动如山如树木,安静等待命令。在他们的身前,有一条嘴巴套上笼子的猎犬,被主人强制牵着安抚着,即便如此,猎犬还是出出呜呜低鸣。

“什么声音?”觉罗惊疑,左顾右盼寻找声源。

“将军,应该是野狗的警告声!”有士兵提醒。

觉罗勃然大怒,对象非野狗,而是说话的士兵。

在出前,他再而三强调“哑巴”令,严禁出声,路才过一半,竟然有人视他的军令如无物。

“该死,不准说话,有再犯,杀无赦!”

觉罗很想立威,可现实不容许,莫说他找不到说话之人,真要处决,恐怕闹出的动静远胜于说几句话。

士兵翻白眼:典型的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

军纪成为习惯绝非一朝一夕之事,需要通过不懈努力积累沉淀和潜移默化。然而,这刚好是胡人的通病弊端,不可否认他们作战勇敢,说到军令如山,习惯散漫的胡人只能这样形容:拍手一笑儿戏同。正如受委屈的士兵感受一样,上梁不正下粱岂能正?

再向前走出数百步,觉罗又听到野狗的低鸣咆哮。

奶奶的,难道野狗都瞧俺们不顺眼?伟大的白眼狼神啊,快现身吧,将仇视你的崇拜者的丑恶动物都吞噬掉。

觉罗嘀咕着,向他顶礼膜拜的偶像祈祷。

“咦?狼神显灵了?”

很神奇,野狗低沉的声音在远去。